禁毒故事 | 嘉禾社工助力这个家庭层层“破冰”
| 【记者 采薇 见习 王倩】【编辑 子禾】 | 2020-11-16 22:51:56
我们未来的康庄大道
岂能因毒品而葬送
那些关于禁毒的人物与情感
曾经遥不可及的故事
却带来最真实的力量
多年来，嘉禾街道禁毒办精心打造“阳光之家”，致力于为戒毒、康复人员提供社区戒毒、社区康复全方位服务，让社戒社康人员找到"家"的感觉，得到真情与真爱，融入家庭，回归社会怀抱。于是，一个个感人的禁毒故事应运而生……
阿元（化名）是嘉禾街的一名吸戒毒人员，2017年因吸食冰毒产生幻觉，而出现肇事肇祸及家暴等不良行为，因此被家属、辅警一起送进白云心理医院接受戒毒治疗。
今年年初，经医生评估后阿元符合出院标准，并通知嘉禾街禁毒办及家属前往医院办理出院。社工在收到通知后开始介入跟进，并发现案主与父母间的关系已“僵化成冰”：阿元认为是父母的“构陷”才致使他在医院住了三年，不仅没法工作，还披上吸毒、精神病等标签，所以其对父母的敌意很强，甚至扬言要报复；而家属对阿元曾经的暴力行为感到惧怕、失望，对此存在阴影，并不希望他出院回家。
为此，社工将阿元及其家庭的情况如实向禁毒办汇报，并展开这场“破冰行动”。
“他正常的时候，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。”这是在最近一次家访中，阿元母亲向社工感慨不下5次的一句话。
新冠疫情期间，社工开展常规的关怀慰问服务。在社工第一次与阿元母亲对话时，向其表达禁毒办、社工对她及其家属的关心，并叮嘱其要做好疫情防护的措施。之后当社工提及阿元时，阿元母亲的情绪和言语突然变得激动起来，她历数阿元曾对家庭造成的伤害，说到：“希望他一直待在医院里，别出来祸害家人。”社工强烈感受到阿元母亲对于探望或者接阿元出院一事仍然很抗拒。
而在早期的社工跟进记录中及各方收集到的信息，社工也看到案主对于父母的不满，并多次扬言出院后会用自己的手段进行报复。
鉴于阿元的报复心态、家属的强烈拒绝及新冠疫情等原因，在禁毒办、社工的协助下阿元姐姐与医院成功协调延长三个月的住院时间。
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”，家属与阿元之间的疏远与仇恨是一朝一夕累积形成，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，所以社工的出发点是尝试去破开这层“冰”，去破除的工具不是别的，正是他们之间在内心深处的对家的归属感。
5月，社工在得知白云心理医院重新开放，允许工作人员探访时主动联系阿元的主治医生，并预约好探访时间。
在面谈中，为了与阿元建立专业的服务关系，社工主动向阿元表明自己的身份及目的，关心他在医院内的生活情况。阿元说自己喜欢跑步，也会在院内帮忙做义务劳动。社工肯定阿元爱运动的行为，赞赏阿元的公益心。这次谈话，社工主动避开如父母、出院等敏感话题，只聊家常，为此社工观察到阿元的精神状态很好，性格开朗、健谈，并未出现较大的情绪起伏。
紧接着当天下午，社工就来到阿元父母家家访，见到阿元的父母和姐姐，想再从家庭这一方面着手，推动两方“破冰”顺利进行。在这次与阿元家属的面谈中，社工发现家属的倾诉欲都很强，且对阿元曾经因吸毒产生幻觉在家里放火烧床垫、家暴妻子、恐吓父母等异常行为有较深的恐惧跟无奈。不过，社工也发现家属对阿元的病情、吸毒史及对毒品知识的了解并不全面，且在处理上非常被动，依赖求助外界力量去解决家庭问题。
谈及到阿元出院一事时，家属对此持一致持否定的态度，甚至当着社工的面表示想让阿元接受服刑、强戒，不“变得正常”就别回来。
阿元姐姐提到阿元前妻刚知道他快出院后已经准备行李随时要离开。在后续的接触中，社工了解到阿元前妻是一个重情义的人，也认为夫妻俩感情很好，当初离婚是迫于阿元在“不正常”的状态下强烈要求离婚。但这只是形式上的，不影响夫妻关系，因此阿元前妻仍然会偶尔去医院探望他、关心他，总体上可以接受他出院，只是透露内心还是有些害怕，害怕阿元跟吸毒期间一样，害怕看到的还是没有改变的阿元。
她一再追询社工对于阿元的精神状态的评估，社工如实相告，向她科普吸食冰毒会产生幻觉甚至引起精神异常，告知她阿元的刺激源是吸毒、父母和精神病，不提及刺激源的时候他的状态正常，同时也建议她可以主动跟主治医生沟通，掌握阿元更加科学全面的精神状况。
为了协助阿元一家“破冰”，社工再次到心理医院探访阿元。阿元诉说他过往的经历和出院后的打算，但是在提到有关吸毒和家人的话题时，阿元话锋一转，他说自己在院内没有话语权所以愿意配合医院、禁毒办及社工的工作，但出院后就自己及做主；而且阿元将对自己不利的信息都“忘记”了，认为是家属诬陷他酗酒、复吸、闹事和有精神病。在社工采取较温和的形式去对质时，他坚定表态出院后一定会去起诉将当初所跟送他进院有牵连的人，包括父母、派出所民警、禁毒办、社工及医院，尤其是他的父亲。
社工开玩笑说：“2017年的禁毒社工是由民政系统购买服务，而2018年开始则是公安系统直接购买。虽然都是社工，但是不仅社工换人，机构都换了。你起诉社工，那社工也很委屈。”阿元笑着说：“你们明知道我是被诬陷，都没帮我伸冤，不委屈。”
对于阿元的非理性认知，社工并没有与他对质，而是尽量去维持一个较轻松的面谈环境和良好的面谈氛围，以继续建立信任关系为重。事后，社工也咨询其主治医生，了解到大量吸食冰毒后产生幻觉等，在戒毒后的确有可能会出现“断片”现象，但是很难判断阿元的“断片”是其故意假装遗忘还是真的出现这一现象。为此，社工调整跟进方案，正式开始“破冰”。
对于阿元心中的“冰”，社工主要是植入希望。社工在接下来的面谈中，主要关心其出院后的计划，例如就业、陪伴儿子等。虽然阿元的回应总是含糊其辞说“不知道，出去再说”，但是相对于之前的强硬态度有所缓解。而面对社工提到父母已经老了，身体不好等，阿元也不会像之前一样一提就炸，只是说自己出去后也需要生活、工作，没有时间照顾他们。期间，社工也陪同阿元姐姐到医院看望阿元，让阿元感受到家人的关心。同时，社工也协助姐姐与其主治医生面谈，让家属可以更加直接的了解阿元现状，鼓励家属正确对待其病情。
在社工的努力下，家属的态度开始有所软化。恰逢此时，阿元告诉前妻院里来了一个新病人有传染病史，因而他希望可以提早出院。经家属、医院、禁毒办及社工等的沟通，最终敲定6月16日出院。
出院当天，禁毒办专职、派出所民警、社工陪同阿元姐姐接阿元出院，并达成互相配合工作的一致意见。回到巷口时，社工发现阿元妈妈在附近等候，阿元看到后下意识地以买烟为理由低头走开。为了让这一家子可以更好的交流，专职与社工推却阿元和姐姐的用餐邀请便离开。
社工对阿元妈妈及姐姐表示阿元刚回家，需要时间去适应，再次鼓励家属放下过去的不愉快，并强调如发现阿元有异常的处理方法。家属表示明白，其实阿元能回家好好生活也不错。社工的“破冰行动”看到希望。
出院后，阿元虽不与父母接触，但是跟姐姐、前妻、儿子的相处还不错。半个月后，社工到阿元家家访。这一次，阿元终于愿意跟社工袒露心声，主动分享他过往的吸毒史及他对此的态度、就业规划、教育子女的看法等等，并且帮朋友咨询社工有关管控的事情，当面给予社工正向的评价。阿元的整体精神状态及生活状态，比社工预计的要更安稳一些。
7月中，社工通过微信得知阿元已经到深圳从事水电装修工程。阿元父母告诉社工虽然阿元不愿意理他们，但是阿元会愿意喝前妻带回家的汤，儿媳也会将阿元的情况告诉他们。现在阿元外去工作，但每天都有跟儿子视频，还会主动给儿子零花钱，这样就很好了。
言语中，社工感受到阿元父母的态度不再像之前一样，而是会主动在生活中关心阿元。而阿元也在慢慢的改变自己。虽然无法一下子回到当初那般，但是只要变好，就有希望。
一切都慢慢步入正轨，曾经低落的情感也都再次被点燃，曾经走错的路带来的痛苦，相信阿元一定也会以此为鉴。毕竟这条人生路上，他不是孤单一人，温暖和爱意或许会因为伤害和不理解暂时被遮蔽，但它一直存在，只要改变，那些善意会逐渐像春风一样包裹而来。化冰为水，滋润心田。
案例来源：嘉禾禁毒办